雁归亭

归亭

十恶不赦薛成美——薛洋视角

我以为我早就不记得八年前的事了,我以为我是忘记那个人了的,我以为殊途有一天会同归。

左手被砍断时我才知道刻入骨子里的哪是这么容易的短短八年就可以忘记。

我看到被砍断的左手咕咕流出鲜血,我看到四根手指头紧紧攥着颗饴糖,明明早就发黑也布满了裂纹。

这八年是如何过着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是呆在亦庄,等着它人情风味的散去,蛛网的织结,那个人就躺在那,一日一日不曾变过。

就这般等到亦庄雾浓,直到即使白天也依旧是看不到前面的路。等一个不归来的魂魄,等一份自己都不知道的因果。

城南的糕点最是甜,一小块的可以甜腻半天。可惜了那家的老伯早在八年前就死了。一剑直刺入心肺,喷涌的血液还溅了满身。

“真是晦气!”阴鸷的视线落在滴血的霜华上,顿时敛去了三分阴沉,用袖口细细将剑刃上的血擦干净,完事了看着透亮的长剑露出一对虎牙。

我知道道长最见不得的就是无故杀人,我也知道道长最是厌恶的就是我。可我就偏偏不想让他人如了意,遂了心。

“这不是一大一小两个瞎子么?”

“哟,怎么没见到之前一直同你出来的那个瞎眼的道士?”

道长你说我恶心透了,可这也是他们逼得我恶心,为何错在我?世人这般说你,可当真无错?

“薛成美,成人之美。成了他人之美,又有谁来成我之美?”

八年,亦庄那块门板被一年强过一年的风吹得越发松散,门板与铁钉摩擦的“吱呀”声,听的牙根泛酸。一阵阵的风被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缝隙割裂的千条万股,却是道道刺入肌肤,划出红痕。

仰面躺在草草用稻草铺了一层的地上,一种潮湿的霉味传入鼻尖,却是丝毫不在意这种湿湿的感觉。那人走了也就不再有人记得会隔几天将稻草拿出去晒晒,或是换些干净的重新铺好。

道长,梦见什么,你就这般不舍不想醒来?

道长,你可知你欠了我八年的糖,可是要还的。

道长,我去把阿箐那死丫头找来,你做完饭可要等我回来。

他习惯的将头转向那个棺材,他的道长就躺在那,可能再也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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